科幻电影:在幻象与本体之间张东林“我们并不孤独”,这是著名科幻片《第三类接触》中如今已几近成为格言的道白。自从人类诞生几十万年以来,我们至少有想象相伴──我们并不孤独。然而,对于电影制造的幻象世界而言,唯一的本体不是毫无生气的外在物质世界,而是人与这...
科幻电影:
在幻象与本体之间
摊东林
“我们并不孤独”,这是著名科幻片《第三类接触》中如今已几近成为格言的道
白。
自从人类诞生几十万年以来,我们至少有想象相伴—我们并不孤独。然而,对于电影制造的幻象世界而言,唯一的本体不是毫无生气的外在物质世
界,而是人与这外在世界之间的交流:哲人们所谓的“实践”—电影幻象得以在其间孕育、诞生、开花、结果。我们在“彼岸世界”—科幻电影那怪影丛生、色彩斑烂、声波诡橘的诺大银幕—上,看到的正是我们正在从事“创作”的“此岸世界”。
科幻电影可说是电影与生俱来的最重要品种之一。在电影的始作俑者梅里爱的代
表作中,我们首先看到的就是梅里爱于1902年拍摄的《月球旅行记》及其他科幻片。
紧随其后,近百年来的电影史星罗棋布般编织着从德国的《大都会》到美国的《2001
年漫游太空》这些闪闪发光的科幻片瑰宝。它们使我们啼嘘,它们使我们大笑,它们
使我们梦系魂牵,它们使我们神环情绕。
科幻电影虽然几乎与电影本身同时诞生,但科幻电影这个概念却迟至本世纪四五
十年代才比较确定地被人们普遍接受①,而且,至今人们还不时为什么是科幻电影、
哪些影片可以算作科幻电影发生争论。同时,与其他电影样式相比,科幻片这种最
“古典”、最具票房价值的影片样式又似乎最难被严肃的艺术家、研究家所正视,以
至于科幻电影很少登上艺术影片评奖的领奖台,即使在各国电影节中最重视电影商业
价值的美国奥斯卡奖颁奖记录中,人们也很难看到科幻电影在最佳影片、最佳男女演
员、最佳导演、最佳编剧等重要奖项中获取荣誉。也许,科幻片在其定型过程中与恐
怖片结下的不解之缘,或者说,科幻片中到处充斥的恐怖因素确定了它今天在电影各
门类中的地位。法国有一个定期在巴黎举办的巴黎怪诞、科幻片电影节,又有一个定
期在阿握里亚兹举办的阿握里亚兹恐怖片、科幻片和幻想片电影节,这,或许是一个
无独有偶的证据。潘尼洛普·豪斯顿在本世纪50年代初就曾指出,“人们能够从(科
幻片)对待科学本身的整个态度中发现某些有意义的启示。那些半是炼丹术士、半是
召魂巫师的邪恶科学家已经变成多少显得陈腐不堪的人物,他们整日整夜或忙于制造
致人死命的射线,或忙于把人变成猩猩、把猩猩变成人。如今,人性的力量已经微乎
其微,而作为对科学某种抽象理解的替代物—火箭、原子弹、电子设备、受控大脑机等等却一发不可收拾。人们可以推断,恐怖
电影正是由于社会暴露出来的某种难言之隐
—迷信,才能以这类令人惊惊的装备使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心迷神乱。”②
然而,科幻片在它诞生之日起就远离具有
人类学意义的社会题材、使它创造的幻象偏离
其赖以产生的本体,这,恐怕才是奠定其如今
地位更根本的原因。
尽管如此,科幻电影这个片种仍象美国的
电影论者约翰·巴克斯特所指出的,“……无
论它的社会学重要性如何,科幻电影仍是一种
激起美感的基本手段。它是原子能时代的诗,
是使我们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何物和将会成为何
物的警句。它还是对奇丽的美感及高雅的幽默
感的传统的承继者,而这种传统已被某种想象
出的技术从我们身上剥夺殆尽。正如40年代的
流行音乐使人更多地联想到那个时代的躁动和
时尚而不是它自以为附丽的文学,科幻电影这
样的现象或许终会有一天被人们视为比较其它
艺术门类更完整地代表着产生它的这个年代的
历史性烦忧。”③
美国科幻文艺家赫伯特·W·弗兰克曾给
科幻电影下过这样一个定义:“科幻电影所描
写的是,发生在一个虚构的、但原则上是可能
产生的模式世界中的戏剧性事件。”④这个论
点得到不少科幻电影论者的赞同。然而,这个
观点还需要阐释。应该说,科幻电影作为一种
叙事文艺,它当然离不开虚构,但它虚构的故
事情节、它虚构的人物等等,根据自然科学或
是社会科学的原则来看.,大体应该是可能产生
的,而不是同已被揭示或尚待揭示的自然规律
或社会发展规律相背离的。
首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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